Mwezi_Gealach

• 现代麻瓜au again
• 数学专业生Theseus x 油画学生Newt
• 非骨科+有年龄操作 这次只大两岁
• 重重重度ooc现场
• 妥妥地长篇

 

 

 

Dumbledore：Newt你搞什么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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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Newt穿着一件沾着些许颜料的旧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坐在画板前的高脚凳上，手里拿着一把刷子正往帆布上铺大范围的底色，颇像一个油漆工的模样。

“什么？”Theseus从膝盖上的书里抬起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走的？”Newt将刷子扔进桶里，又抄起一只大号平头笔，“感觉那时候我们从未真的讨论过这个事情。”

“哦，”Theseus又把头埋回书里，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问题：“一开始就知道。”

“哈？”Newt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傻，没思考这问题。”

Theseus这次倒是回答的迅速，诚实到Newt看着他一脸坦白的表情反而有点儿不敢相信。

“就……”Theseus从耳朵上摘下铅笔加进书里丢在床上，站起来走到Newt旁边，“你那个倒计时还画红色的圈，想不注意到都难。但是当时间还能按月计算的时候就觉得还长还早，猛然间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只有十几天了。”

这次换做Newt陷入沉默，他抄起刮刀将颜料铲到调色板上，手里拿着笔戳了好一会儿都没往画布上落下，半晌才开口：“这次可不是骗我的了吧。”

“我从来都不骗你的好吧，”Theseus觉得有点恼火。

“那你临毕业前跟我说的只把我当做跟别人一样的朋友也不是骗我？”Newt横了Theseus一眼。

“当时那个瞬间……不是，”Theseus照例承认的很直接，“但你知道的，大家的脑子在高考前都超负荷到不正常了……我没骗你也不代表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你这个人就是总能找到理由，”Newt用鼻子哼了一声，倒也不因为陈年旧账生气，“Dumbledore看你还是看的，很准。”

“你还跟Dumbledore聊过咱们的事情？”Theseus来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高二的时候，”Newt终于在画布上下了笔，“还有，是Dumbledore跟我聊过你的事情，你觉得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Dumbledore会在高中毕业的时候跟我说那句话了，”Theseus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一干众人的眼里，Newt和Theseus的关系就像一场大雨之后突然破土而出的嫩笋头，频繁的眼神交流，次数多到荒唐的相互“偶遇”，以及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甜味儿的温热气息，使周围的同学们发现班里突然又多长出了一对奇异的组合，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两个明面上看起来丁点儿关联都没有的人怎么就突然搅和在一起了。

对于Newt来说，这种感觉很好，新鲜又轻盈，又酸又甜的味道像是用新鲜柠檬和覆盆子果酱做成的杯子蛋糕，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在各种轨道上拉方块跑小车依然令他摸不着头脑，但三角函数，等差数列和椭圆方程显然已经变得没有那么烦人了。

Dumbledore慷慨提供的免费额外辅导则让Newt的化学成绩提升的比他和Theseus的关系还要快，他甚至已经把半年之后才会给班里其他同学做的高考复习题给了Newt，说是能提前带着他复习多少是多少。

 

总而言之，流淌在无声倒计时日历里的日子简直好极了，好到那个金发班主任找茬都变得不那么让人头疼了。

 

 

 

*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Grindelwald就看我这么不顺眼呢，我又没在他的课上画过画。”

 

一节自习课有50分钟，今天的补习40分钟就结束了，所以Newt坐在Dumbledore的办工作前跟他闲聊，手里攥着一杯温热的红茶。

 

“你不用管他，”Dumbledore挑起半边眉毛，表情倒依然很温和，“他这人就这样，不喜欢物理的学生他都不喜欢，除了理科之外的学科他都不在乎，他从来都不会给逆着他意见的学生好脸色看，这么多年了一向如此，然后你又兼顾这几点，他自然不会看你顺眼。”

“他怎么能这么？”Newt捏紧了手里的茶杯，“这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老师因为这种原因这样对学生？”

“放松，Newt，”Dumbledore拍了拍Newt的手背，“你快把我的茶杯把手掰下来了——别跟Gellert计较，你不需要他，而他这么多年了还没遇到过那个学生完全不需要他，就是这么简单。”

“Gellert？”Newt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Grindelwald的名字，“您很久前就认识Grindelwald了吗？”

没想到Dumbledore居然跟Grindelwald是旧相识——确切的说，他还以为Dumbledore跟这个金发魔头只是不太熟的同事关系呢，不然他也不会开口抱怨了。

“确实是，”Dumbledore点了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哈？”Newt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也不知道这场原本之于闲聊的对话为什么就突然走到一个这种奇怪的境地了，他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Dumbledore却又先开口了。

“Newt，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你，我注意到，你最近跟Theseus走的很近？”

“呃……嗯？”Newt没控制住的脸一红，Theseus的名字从自己的老师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不太好意思，却还是承认着点点头：“yes……I guess.”

“看来是真的，你都没否认，”Dumbledore笑了，“每个人都年轻过，Newt，我也不例外，但我不得不说，现在展开不是太好的选择。”

“是因为我要走了么，”Newt皱起眉头，“但，come on，我也不是不回来了？就去9个月……不到。”

“不是，”Dumbledore摇摇头，“虽然我来说这话不太合时宜，但是，Theseus是个非常自私的人，非常自私，你们这么下去——我不是要阻止你——但你会吃很多苦头，在这段关系里。”

“what do you mean——”Newt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教过他，之前的时候，”Dumbledore伸手越过桌子拍了拍Newt的肩膀，“I mean，我教过你，将近两年，但他休学之前我就教他——以及，你知道他母亲也在这栋教学楼里吧，教高一的数学。”

“这样的吗，”Newt吃了一惊，突然感觉很不安，“我不知道……”

“Again，Newt，”Dumbledore盯着Newt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下眼眸，将语气放软放温和，“我不是想阻止你，只是想提醒你，别给他伤害你的机会，或者说，别给他太多次机会。”

“我……”Newt觉得脑子里乱糟糟，前几天背过的化学方程式都搅在一起像是一锅玉米渣，“谢谢您……提醒我。”

 

“他这么说吗？”Leta坐在Newt旁边，将半截生芹菜塞进嘴里。

“对，”Newt抽出很久不用的画本，翻开用来保存纸条的那一页，胡乱翻看了一下，“你们之前同一个初中是吗？”

“是倒是，”Leta嘴里含糊不清，“但他高一届，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人，所以我只是听过他的名字，数学天才，从那时候就是了——再说，初中诶，就算认识能看出个屁啊？胡子还没开始长呢。”

“这是遗传吧，”Newt点点头，“他妈妈……”

“你居然不知道这个，”Leta倒是吃惊，“我以为你知道的？所以这有所谓吗？”

“他妈管他严吗？”

“我怎么知道？”

“喜欢上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是不是太糟糕了？”

“你承认了？承认自己喜欢他？”Leta终于把手里的芹菜杆放下了。

“我为什么不承认？”

“昨天那个谁……Lisa，问你的时候你还说没有这回事。”

“这事儿又跟她没有关系，我没必要跟她承认。”

“Come on，Newt，你冷静一点，”一阵凉风袭来吹的Leta有点措手不及，“第一，Dumbledore虽然很招人喜欢，但大家都认为——他和Grindelwald一样——有的时候有点神神叨叨的，你不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慌了阵脚，他肯定是为了你好，这点不能否认，但你得问问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坏掉了，”Newt挠挠头，“或者说，在这种事情上，它从来就没对过。”

“要不然总说爱情会让人蒙蔽双眼呢，”Leta耸耸肩。

“但是我仔细想了想，”Newt开始啃自己的大拇手指甲，“他说Theseus自私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我们……这整个过程不都是……没头没脑的么……就好像他掌握整个过程，我就……”

“……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你这么想？”

Newt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Listen，Newt，”Leta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匆忙跟Newt跑来操场上的时候应该顺手在短袖外面加一件薄外套，“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可能Dumbledore是对的，但他没有说Theseus是个坏人……或者说，其实他什么都没说，毕竟你俩还没开始谈恋爱呢，是不是，他只是提个醒……要我说，谁都有自私的一面，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如果日后你们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也算心里有个数，不是吗？”

“好吧，”Newt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终于良心发现看到Leta鼻尖已经被风吹红了，便随手脱了制服外套递给她穿上，两个人一并一起向教学楼走去了。

 

Newt显然还是有些沮丧，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踏上楼梯，在黑暗中一脚没踩稳还磕了一下，顺便也忽略了在楼梯口转悠着的Theseus，径直走进了教室里。Theseus回头看了看嗖嗖消失的背影，一把抓住后面跟上来的Leta：“他咋了这是？”

“物理又没考好，”Leta耸耸肩，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Theseus倒是相信地点点头，随后打量了一下Leta身上披着的制服外套，又皱起了眉头。

“别这么看着我，”Leta一下就明白了，“外面很冷，他是个绅士，你知道我俩是最好的朋友。”

 

“咣当”一声，一件制服外套从天而降，趴在桌子上的Newt被吓了一跳。

“What the hell……”

“他给你的，”Leta拍拍手，“说不用还了。”

 

 

 

*

“所以你给我外套是这个原因啊，”Newt觉得好笑，“我还以为——自信如你，永远都不会吃醋呢。”

“我没有吃醋，”Theseus反驳到，“你不知道你自己身上总有股很清新的柑橘味儿吗，所以不要随便把衣服给别人穿。”

“啥？”Newt闻了闻自己，“你从哪儿闻来的柑橘味儿，我觉得我身上只有颜料和松子油的味儿……”

“一定程度上Dumbledore说的也没错，”Theseus点点头，“我想你后来肯定深有体会……”

“我现在也深有体会好吗，”Newt翻了个白眼，“所以Dumbledore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Theseus摇摇头，“他只是跟我说，你是个……好小伙子，以及，我很难再遇到你这样的人了。”

“然后呢？”

“然后我不信，再然后的时间就用来后悔了。”

 

 

整栋教学楼的冷风空调在气温连续5天超过27℃了之后同步开启，坐在某个空调口下面的Newt倒是有了正当理由每天都披着这件制服外套，除了尺寸过大之外，胸前印着的更早一年的入学年份也在明目张胆显示着外套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入夏之后，班里掀起了一股中午放学之后再留在教室里看会儿书做会儿题的风潮。Newt也加入了他们，只不过他更多的是先跑到买一份午饭坐在教室里吃完，盯着前面一个一个背影从课桌前站起来，拿着书或是背着包走出教室，直到只剩下坐在第三排的那根葱的背影还在那里屹立不倒，那根葱会左右看看确认人都走光了，再在走廊里转一圈确认Grindelwald也不在，便依旧从后门迂回进来，反坐在Newt前面，伸长手臂从餐盒里拿过一根软踏踏的薯条，再从兜里掏出果冻或是苹果之类的放进去。

倒计时走到了30天，他们已经不再传什么纸条了——因为已经不需要了，Theseus几乎会在每个课间出现，看到Newt起身便会随便抄起一本习题卷在手里跟上去，就算Newt只是要上个厕所也要跟他一起走下楼梯，就更别说什么课间跑操，体育课和晚餐时间了。没人再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会跟对方在一起呢这种初级问题，只是看着这俩人乐此不疲地玩着这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遮掩游戏——就好像真的还能瞒住谁一样。

 

Dumbledore的话是让Newt难受了几天，不过少年的大脑很快就被别的更重要也更复杂的东西给替代了。几年之后再回想起来，Newt觉得他们当时处在一种奇特的平衡状态里，各自都有不同的理由不把对对方的感觉说出口，捅破那层薄的像是蜘蛛网做成的窗户纸，结束这种大家看着都着急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你知道么Newt，一开始我真觉得那不算个什么事儿，我觉得我心态平稳的很，我除了学习没什么好担心的——实际上我连学习也不担心，而你看起来又那么可爱。我看到你的日历——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但是时间的走法不是均匀的，入夏了之后，就好像有谁给你的日历上写了个什么代码让它跑的飞快一样，一开始还是24小时，后来就变得短的好像只有12小时，再后来就变成好像只有8小时，最后一个星期的时候，每天就好像一眨眼就要过去了一样。”

“但你从来没想过要告诉我你喜欢我？”

“你不也是？”

“Come on，是你追的我，难道不应该是你先说？。”

“但是是你先跑来牵我的手呀。”

 

 

 

 TBC